我常常一个人到公园散步。书上说:行走是最好的阅读。
在这朗朗晴空的日子里,太阳照射着大地,空气里弥漫着清新的味道,一阵风吹过,我便也欣欣然走出了家门。
公园的座椅很多,但不常有人来。一旁的石板边沿长了一层虎耳草,一只知了长躲在里面唱歌。在紧挨的植物中,我寻不到它的踪迹,而它的叫声却在静静流淌的时光显得格外清亮,像滑落石板上的一线灵泉在歌声中进开,一阕音符跳入耳中。我想它一定和《柳林风声》里的河鼠一样在安静的地下有一个舒适的小屋。花格子棉布窗帘悬在木质长窗上,窗子下有漂亮的沙发和红色的壁炉,冒着咖啡香气的小茶壶在炉子上“嘆嘆”地叫着……
来往的人只有寥寥几个,步履匆匆,无暇顾及此。于是,我现已在酒红色木质长椅上,打消了邀请路人倾听知了吟唱的念头,就这么安静地感受着知了不停歇的歌声。落日的余晖刚好透过树枝间的空隙落在我的身上,夹杂着一丝暖意。偶尔和这个音乐家相遇,我有幸分享到它那份快乐,空气中带着甜味。
自从外公和外婆搬进城里后,我就再也没有回过那时的院落。因为惦记着自己亲手栽下的一棵小桃树,我一路颠簸回到了那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。
到了才知道,院子早已拆迁,变成了一块无人问津的草地。不过桃树还在褪去了一身稚嫩,亭亭玉立,清秀如一袭白裙的翩翩少女。纯白的桃形花瓣,清丽而又妖娆的在风中张扬,一树的灿烂辉煌,一树的欢声笑语。我看得目瞪口呆,耳畔却响起一阵靡靡的脚步声。暮然回头,原来是曾住在一个院子里的老婆婆。她蹒跚地渐渐靠近,瘦弱如一段枯枝,皱纹遍布,满头白发。
她抬起头用有些浑浊的眼睛细细端详着我,略带惊喜地说:丫头,原来是你!回来赏花?”她的声音带着一种岁月的沧桑感,像是穿透了云层,乘着风来到耳边,一种莫名的温暖徐徐笼上心头。我亦笑笑,有些不好意思地答应了一声。蝉翼般的花瓣飘洒,纷纷扬扬,把老人的脸庞映得越发年轻和绝美的景色一同印在了心底。
生活可能就是一只豁了口的瓷碗,我们望得见岁月的憔悴与伤口。但请不要埋怨什么,总有一些微妙的幸福会和你偶然相遇,或许它就在你的身边,或许它还没有到来,那又有什么关系呢?期盼本身就是一次美丽的旅行。日光豆蔻,晓风清流,安之若素,岁月静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