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红的原名是什么 萧红的笔名叫什么笔者有个文学老师曾这样说过:萧红的书,适合在某个深凉的夜里,一个人,点起一盏孤灯,寂寂而读。多年以后,当笔者翻开萧红的《呼兰河传》,细细读进去时,深以为然。这位曾得到鲁迅指点、推荐,被誉为“民国四大才女”之
笔者有个文学老师曾这样说过:萧红的书,适合在某个深凉的夜里,一个人,点起一盏孤灯,寂寂而读。多年以后,当笔者翻开萧红的《呼兰河传》,细细读进去时,深以为然。
这位曾得到鲁迅指点、推荐,被誉为“民国四大才女”之一、“20世纪30年代文学洛神”的坎坷女作家,在她的绝作《呼兰河传》中,将她童年记忆里的东北小城呼兰中的种种人和事,人性里的荒唐及愚昧,寂寞而书。萧红的一生,亦如她那本《呼兰河传》,坎坷,寂寞,荒凉。
一、年少时,他是梦里的星光
知道萧红的人,都知道她坎坷悲凉的命运,绕不开四个男人。
萧红的童年,正如她在《呼兰河传》里所描述的那样,一个人,寂寞生长。萧红原名张廼莹,生于民国时期黑龙江一个地主家庭,父亲张廷举在当时黑龙江省教育部任有官职。
她幼年丧母,父亲漠然冷淡,继母常恶言恶语,祖母重男轻女,惟有祖父的疼爱,是她童年里少有的温良。后来,祖父去世,她便一个人,孤单长大。以至于,她在《呼兰河传》里所描写的童年画面与记忆片段,总透着那么股无法言说的荒凉。
长大后,她命运里绕不开的第一个男人,便出现了。这个男人,叫汪恩甲,是当时省防军第一路帮统汪廷兰的次子,虽家底殷实,但是个抽大烟成瘾的纨绔子弟。然而,萧红的父亲却将萧红许配给了这位汪恩甲。
萧红不从,跟自己的表哥陆振舜,私奔去了北平读书。萧红的这位表哥,是她年少时,梦里追逐的一抹星光。比起抽大烟的汪恩甲,萧红更心仪表哥。但当时不仅萧红已有未婚夫,且她的表哥,已婚。
两人的私奔,在当地可谓是惊如天雷。这不光让她的父亲及整个家庭颜面扫地,更严重的后果是,她的父亲张廷举因此被免了职!其实想想也是,胆敢让堂堂一省防军首领汪廷兰丢脸,岂会有什么好果子给你吃?萧红的父亲,也因萧红私奔大发雷霆!
萧红这位名为陆振舜的表哥,可称之为她命运里绕不开的第二个男人。她悲剧的一生,也由此拉开了序幕。陆振舜当真是个没担当的男人,敢始乱却不敢终善,两人私奔到北平不久,她表哥就受不了家里施加的压力,更受不了家里断绝经济供给所带来的困窘。于是,他抛弃萧红,回归了家庭。
随之不久,走投无路的萧红,也回到了家里。而因她私奔盛怒的父亲见她竟敢回家,据说不仅狠狠收拾了她,还把她关了起来,扬言一定要勒死她不可!
被关了一段时月,萧红逃走了。这一逃,她与家里再无联系。她身无分文,在哈尔滨寒冷的街头流浪,哈尔滨冬天冰冻三尺的夜里,她又冷又饿,竟羡慕起路边的揽客女,至少,她们有床睡。
饥寒交迫,她终于向生活低头,与现实妥协,她去投靠了她之前一直要逃离的未婚夫,在哈尔滨上大学的汪恩甲!匪夷所思是吧?可萧红就是跟了汪恩甲。人在生存面前卑微得可怜,活下去,比什么都重要。梦想,追求,爱情,那是活着的奢侈品。
没多久,萧红怀孕了。大着肚子,和汪恩甲一起寄居旅馆,汪恩甲家里知道他又和萧红这个“水性杨花”的女人在一起后,再不给他一分钱,久而久之,两人欠下一笔数目不小的房费。
一天,汪恩甲说出去凑钱付房费,便一去不复返。就这样,萧红又被抛弃了。旅馆老板见汪恩甲不回来,而她不仅没钱交欠下的账,还混吃混喝,把大着肚子的她关进了储藏室,逼她必须还清房费才肯让她离开。
“不作死就不会死”,有人是这么评价萧红大着肚子又被汪恩甲抛弃的。或许,也算吧。
二、委屈前,人卑微到尘埃里
在冰冷的储藏室,再次,又冷,又饿。不仅是被抛弃的命运再次降临萧红头上,更悲催的是,旅馆老板打算等她生完孩子后,就卖到青楼抵房费!
恐惧绝望的萧红拿起手中仅有的笔,向平时在旅馆中常阅的哈尔滨《国际协报》写信求救,于是萧军、舒群等先后被报社派到旅馆看萧红。
于是,萧红命运里第三个男人,萧军,来到了她生命中。
被关在旅馆储藏室中的萧红还真是赶巧,认识萧军后不久,松花江突然就决堤了,水漫城街,人马淹逃,萧军用一条小船,趁夜把即将临盆的萧红从旅馆储藏室中救走了。
萧军把她送进医院待产,没有医药费,他用刀子逼着医生救萧红。终于,萧红生了,是个粉嫩嫩的女孩儿。孩子可是娘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儿,但居无定所、食不果腹的萧红,不忍看自己的女儿一眼,她把脸偏向一边,心灰意冷割舍了为娘的心头肉,“把她送人了吧。”
她觉得,孩子送了人,反而还可能有口饭吃,还能活下去。
萧红与萧军相爱了,她爱上这个粗犷豪放的男人,他们结婚了。她以为她得救了,她或许至死也想不到,这个男人在些许年后,却把她伤得更深。
萧军是个文人,豪放,放浪形骸,“爱便爱,不爱便丢开”,是他对待感情的态度。跟萧红一起度过几年贫困又甜蜜的爱情蜜月期后,他开始一次次出轨,他甚至,让朋友的妻子怀孕堕胎!
萧红对萧军的挽留,对这段婚姻卑微的委屈求全,可谓是低到了尘埃里。在明知萧军出轨的情况下,她仍然选择远渡日本留学,想借此与萧军分开冷静后重修旧好。而这段东渡日本的日子,没有争吵打闹,可以安安静静学习,可以专心致志写作,这段岁月,也被萧红称之为“黄金时代”。
可最终,分开冷静回国后,萧红没等到萧军的回心转意,等到的却是萧军铁了心要离婚。即使,她告诉萧军,她已怀了四个月的身孕。
命运再次捉弄了她,她再次,沦为弃妇。
三、梦醒来,徒剩寂寞与荒凉
曾经的悲剧似乎又要重演一遍,萧红再次怀着一个男人的孩子,嫁给了另一个男人,她生命中最后一个男人,端木蕻良。
她嫁给萧军时,怀的是汪恩甲的孩子。而嫁给端木蕻良时,怀的是萧军的孩子。这个诡异的命运怪圈,萧红似乎怎么也走不出去。
可端木蕻良实非外人,他可是萧红与萧军共同的作家朋友。萧红与他结婚,也令她被身边的不少熟人所鄙夷。
与萧军不同,端木蕻良文质彬彬,温声细语,他还大胆赞赏过萧红的文学造诣超过了萧军。和他在一起,萧红感觉到自己被欣赏,被支持。萧红曾坦言,她和端木蕻良没有什么罗曼蒂克恋爱史,她对端木也没有什么高要求,只想跟他没有不忠,没有争吵,没有打闹,像对寻常百姓夫妻一样,互相扶持到白头。
只可惜,端木蕻良没有出轨,却几次三番以另一种方式,抛弃了萧红。
萧红与端木蕻良是在武汉结的婚,婚后不久,武汉被日军轰炸,端木蕻良作为战地记者,将大着肚子的萧红一个人留在武汉,只身去了重庆。
“我好像命定要一个人走路似的。”这便是萧红被端木蕻良弃留武汉的心情。
之后,她一个人挺着大肚子,历经磨难去重庆找端木。并在重庆一位朋友家生下了腹中萧军的孩子,是个白白胖胖的男孩。萧红觉得,她这个儿子一定会活下去的。因为,她在战乱逃亡途中摔过跤,他都没有掉。她这个孩子一定有命活下去。这是一个为人母的女人,对自己的孩子多么爱入心髓的祷望!
然,生下来的第四天,她的儿子夭折了。据说当时,她的儿子没了后,她一个人冷冰冰的在那,看起来像没事人一样,压根没有一点悲伤难过。或许有的人永远不能体会,人最至极的悲伤,往往没有眼泪。能哭得出来的悲伤,不是人最大的悲伤。而没有泪的悲伤,才是人殇之最。
时局动荡,萧红跟端木蕻良转辗去了香港,香港又沦陷了,端木蕻良再次抛下萧红在香港,独自逃亡。
一个在贫寒、饥饿、战乱与逃亡中生过孩子的女人,身体怎么可能还好着?彼时仍在香港的萧红,早已经日咳嗽,疾病缠身。就在香港那间破陋逼仄的屋子里,她像个极度怀念小时候在妈妈怀抱里的孩子一样,寂寞的回忆着年幼时的点点滴滴,在不多的时日里写完了她人生最后一部作品,《呼兰河传》。
1942年1月22日,萧红告别了她苦难的人生,离开了人世。年仅31岁。
“我将与蓝天碧水永处,留下那半部《红楼》给别人写了!半生尽遭白眼冷遇……身先死,不甘,不甘!”这是萧红死前在一张纸片里写下的两句话。
其实在她病重时,端木蕻良回到了她身边。据说她临死前,声声嘱托端木蕻良,务必帮她找到她的第一个孩子,她那可怜的女儿。
有萧红的作家旧友曾回忆,有一次,她们在街上逛街,萧红在一家童装店橱窗里的一套衣服前驻下脚步,一个人喃喃自语:要是我的女儿活着,也该有这么大了……
萧红曾对人说过,只希望她的女儿,健康的活着。
萧红死后,茅盾在为她的《呼兰河传》写的序言中这样提及,我真是想不到她那时的心境,竟已这样的寂寞……
萧红还曾写下这样的一句话:满天星光,满屋月亮,人生何如,为什么这么悲凉?
其实关于萧红的种种感情纠葛传闻与争议,早已多得不必赘述。笔者只是在想,一个跟自己的亲生骨肉生离和死别过的女人,萧红会不会在某个夜深人静里醒来,想起她的孩子,想起从她身上掉下来的那两块心头肉儿,痛入骨髓,哭到不能自已……
这该是,一个当过母亲的女人,何等的寂寞与荒凉。
作者:夜凉如水,本文经作者授权发布。欢迎我的头条号:少读红楼,为你讲述不一样的名著故事。